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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日章
日章乐素海盐澉浦人遇异人授以星术每作绝句诗判人一生事无不奇验张方洲赞曰百世之儒裔一乡之俊杰所判虞氏后以节终又沈氏诗云年年空佩宜男草不见金盆浴凤雏竟无子杭人诗云自是豪华多乐事元宵灯下蹴鞦韆后于元夕缢死禾人诗云一双紫燕入池塘红粉佳人绕画梁后以二子溺死其妻自缢海昌人诗云只恐明年正月五枯竹丛中苦又苦果以是日乘驴过岭堕刺竹枝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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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明 1418 — 149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18—1495 【介绍】: 又作邱浚
琼州琼山人字仲深号琼台
景泰五年进士
幼孤,母李氏教之读书。
既长,博极群书,尤熟于国家典故。
翰林院编修,进侍讲,迁国子祭酒,累官至礼部尚书
弘治四年,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为尚书内阁者之始。
八年,卒于官。
太傅谥文庄
尝采群书补宋真德秀大学衍义》为《大学衍义补》,所载均可见之行事。
与修《英宗实录》,实书于谦之功。
又作传奇《五伦全备忠孝记》、《投笔记》、《举鼎记》、《罗囊记》四种(《罗囊记》今佚)。
亦工诗,有《琼台集》。
全粤诗·卷一○九
丘浚(一四二〇——一四九五),字仲深号琼台
琼山(今属海南省)人。
明英宗正统九年(一四四四)解元,明代宗景泰五年(一四五四)进士,选授翰林院编修历官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入直文渊阁。
寻加少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卒谥“文庄”。
有《琼台会稿》。
明史》卷一八一有传。
丘浚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重编琼台会稿》)为底本,校以明弘治本《琼台会稿》(简称弘治本),参校同治辛未年重刊《丘海二公合集》。
(简称同治本。)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仲深琼山人
景泰甲戌进士庶吉士翰林编修礼部尚书太子太保入直文渊阁进少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太傅文庄琼台会槁
字仲深琼山人
景泰甲戌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侍讲侍讲学士,进翰林学士,改国子祭酒
礼部侍郎,进尚书,加太子太保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加少保
卒赠太傅谥文庄
有《琼台会稿》二十四卷。
(《四库总目》:相业无可称,然记诵淹洽,冠绝一时,故其文章尔雅,终胜于游谈无根者流。
在有明一代,亦不得不置诸作者之列焉。
《篁墩集》:琼山丘公每谓作文必本于经,为学必见于用,考古必證于今,鄙意适然,遂舀知己。
其诗如仙翁剑客,随口所出,皆足惊人。
虽或兼雅俗、备正变,体裁不一,然谛视而微诵之,气机流触,天籁自鸣,格律精严,亦不失人间矩度。
《双槐岁钞》:琼州定安县南有五指山,即黎母山,琼崖之望也。
少保丘文庄公少时咏之,为人所传诵,诗曰:「五峰如指翠相联,撑起炎洲半壁天。
夜盥银河摘星斗,朝探碧落弄云烟。
雨馀玉笋空中见,月出明珠掌上悬。
岂是巨灵伸一臂,遥从海外数中原。
」识者知其异日必贵,后竟如其言。
蒋冕琼台诗话》:仲深先生翰林为名学士,在太学为名祭酒,名闻四海。
朝鲜国人见先生张中书使其国诗,用鱼鳖成桥事,叹曰:「自古诗人未有用此者!
」诗云:「玉节煌煌照海东,羡君去意拂晴虹。
凤麟瑞世人争睹,鱼鳖成桥道自通。
天入玄菟低没鹘,江浮鸭绿澹蜚鸿。
兹行喜从文章客,多少豪吟倡相同。
」又先生《送陈修撰使高丽》诗云:海上天风吹节旄,玉堂仙客锦宫袍。
诏颁龙阙恩偏渥,诗到鸡林价倍高。
万仞鳖金浮晓日,一江鸭绿涨秋涛。
远夷未识中原凤,争睹文章五色毛
」又《送淩尚宝使交南》云:「旭日初升万国明,银函玉劄下南溟。
符台自昔瞻卿月,远道于今望使星。
老树古香生桂蠹,乱山残雨带龙腥。
兹行万里真奇绝,好把新诗纪所经。
」 《升庵》:丘文庄公夫人自南海浮江而上,过鄱阳湖,夜梦达官呵拥入舟,曰:吾乃翰林编修戚澜也,昔兴丘先生同官,义不容绝,特报尔三日后有风涛之险,只帆片橹无存,可亟迁于岸。
」夫人惊觉,如其言移止寺中。
末几,江中果有风涛,众舟尽溺。
,夫人白其事于文庄公,公以闻于朝,遣官谕祭,文庄又为文祭之。
有诗纪事曰:「幽显殊途隔死生,九原犹有故人情。
曼卿真作芙蓉主,太白常留翰苑名。
念我冥冥来入梦,哀君恻恻每吞声。
朝回坐对黄封酒,怅叹鸡坛负旧盟。
」 田按:土木之变,人情汹惧,有议弃宣府者,官吏军民纷然争出。
右副都御史罗公亨信巡抚宣府,仗剑坐城下,令曰:「出城者斩。
」又誓诸将为朝廷死守,人心始定。
也先挟上皇至城南,传命启门,亨信登城曰:「奉命守城,不敢擅启。
」时寇骑日薄城下,亨信卒与总兵杨洪得全孤城。
亨信卒,泰和王公直为作慕志,略不及此。
琼山丘公作《挽罗都御史》诗以补其阙云:「六飞北狩无消息,边城四望狼烟赤。
敌马长驱去复来,何人却建捐边策。
镇朔将军生入关,北门锁钥空馀钚。
强兵健马尽南走,黄尘蔽日天漫漫。
宪臣南海客,手持一剑当门立。
誓与孤城同死生,怒发冲冠气千尺。
车轮生角马驻蹄,居人不动行人归。
叱吒之间楼橹具,金城铁壁汤为池。
云州失守赤城破,健儿蹑足城边过。
老妻稚子尽登陴,公亦援抱雪中坐。
山前山后无数城,此城屹立如巨屏。
敌骑南来资扼塞,王师北出恃屯营。
屏蔽京师功卓伟,漫有长城长万里。
江淮果赖张真源,河朔仅馀颜御史
忧国劳边两宾霜,事成乞骨归故乡。
肘金腰玉者塞路,无人上书讼陈汤
一叶扁舟五湖水,瘴海边头万山里。
折简不通朝贵书,抱膝长吟聊尔尔。
罗浮山崩天坠星,乾坤一夜收英灵。
公兮生死已无愧,边人至今嗟未平。
」《明史》括此诗意为亨信立传。
诗之有关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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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泰
全粤诗·卷一二四
罗泰字彦通号思贻
东莞人
亨信子。
不求仕进,与何时跃等结凤台诗社。
有《思贻诗稿》。
事见民国张其淦编《东莞诗录》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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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琏明 1370 — 145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0—1454 【介绍】: 广东东莞人字廷器别号琴轩
洪武二十三年举人,入国子监
选为桂林教授
严条约,以身作则。
永乐间许州扬州知府,升四川按察使,豪吏奸胥,悉加严惩。
宣德初南京国子祭酒
正统初南京礼部侍郎
致仕。
在乡逢黄萧养起义,建镇压制御之策。
博通经史,以文学知名于时,文词典重,著作最多,词翰清雅。
有《罗浮志》、《琴轩集》、《归田稿》等。
全粤诗·卷七一
陈琏(一三七〇 — 一四五四),字廷器号琴轩
东莞人
明太祖洪武二十三年(一三九〇)举人,选授广西桂林府学教授
惠帝建文三年(一四〇一),秩满迁国子监助教
成祖永乐元年(一四〇三),廷臣荐有治才,召试列优等,擢知许州
三年,改知滁州
七年,擢扬州知府,仍掌滁州事。
复擢四川按察使
宣宗宣德元年(一四二六),召还,改任南京通政使,掌国子监事
英宗正统元年(一四三六),调升南京礼部左侍郎
六年,致仕。
历仕五朝,卒年八十五。
滁州时,均徭役,时征敛,禁奸戢暴,人感其德,并欧阳修王禹偁而祀之,称三贤祠
有《琴轩集》三十卷、《归田稿》若干卷等。
事见明罗亨信撰行状,明戴璟嘉靖十四年刻本《广东通志初稿》卷一二、明黄佐广州人物传》卷一四有传。
陈琏诗,《归田稿》已佚,《琴轩集》明刻本二种(正统六年初刊本、万历四十五年重刊本)亦已佚;今以香港学海书楼所藏(孤本)清康熙六十年万卷堂陈氏后人重刊本为底本(简称康熙本),该刊本前十二卷为诗。
参校民国十八年东莞陈伯陶聚德堂刊本《琴轩集》十卷本(简称民国本,为康熙本之简编本,前三卷为诗)、清温汝能嘉庆十八年刊本《粤东诗海》、民国张其淦民国十三年刊本《东莞诗录》等选本。
所辑佚诗,参考《莞水丛书·琴轩集》附杨宝霖辑佚部分,校以原版,并他本辑得者,另作一卷附后。
字廷器东莞人
洪武丁卯举人,除桂林教授,迁国子助教
永乐初,知许州,改滁州
寻以扬州知府摄州事,擢四川按察使,入为南通政使,掌国子监事,终礼部侍郎
琴轩稿》三十卷。
抑庵集》:陈公文词典重,人爱之如拱璧。
崇善广东诗粹》:黄才伯云:「琴轩永乐初,铺张朝廷盛德,为《平安南》、《巡狩》、《平羌》三颂,及《铙歌鼓吹曲》十二首以献,文皇览之,大加称异,以滁州超擢西蜀宪使
文人遇主之隆,论者以比相如奏赋,殆有过之云。
屈大均广东新语》:明兴,东莞有凤台、南园二诗社,其诗颇得源流之正。
琴轩陈公尝录自宋、元以至国初,为《保安诗录》。
田按:侍郎诗,词格俱精,天然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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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曾诒
人物简介
张曾诒字志祖,好敔堂,桐城人乾隆丁酉拔贡,著《乐素堂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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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男当代
平沙集
林英男字岸谷号平沙
祖籍福建丹诏
一九五二年生于闽南,长于粤东
一九八二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
平沙集 黄天骥序
近日,林英男同学赐阅其大作《平沙集》,再三嘱我作序。
我虽事冗,却之则不恭。
而且,校友毕业多年后,仍兀兀穷年,孜孜不倦地潜心于诗词写作,这精神也确值得学习。
便抽出时间,细读英男的诗作。
记得在『文革』结束后,我在中大中文系给七七级的同学讲授魏晋隋唐文学史,倒未曾给英男所在的七八级上过课。
不过,说来也是缘份,七八级同学在毕业后,常常邀我相聚。
他们一直关怀母校,帮助母校。
特别是他们同窗之间,情深谊厚,常常使我感动。
我虽然没有机会在课堂上和他们直接交流,可是,三十年过去,在这年级九十多位校友中,许多人的音容笑貌,也依然历历在眼。
师友之间,融洽无间。
我在中山大学学习工作了六十年,而和没有上过课班级的学生,彼此一往情深,延续了三十年,也确少有。
此中缘故,我实在也无法说清,祗能说是人生中难以遇到的缘份!
英男第一次让我看他的诗,是在他毕业后约十年的一次聚会上。
记得那时他穿著笔挺的蓝色西装,神清气爽。
席间,他从口袋里拿出几首小诗,说是让我看看,同时也问了些有关写作格律诗词的知识,我随便看看,也稍作评点。
老实说,那时英男写诗,还未进入门槛,我在匆忙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大概到新世纪之初,英男入住中大教师宿舍,离我家较近。
有一回,他把一大叠诗稿,交给我看。
翻阅后,觉得还好,而且知道了他对写诗有强烈的兴趣,也颇替他高兴。
不过,那时彼此都忙著别的事情,我也来不及和他彼此切磋。
又过了好几年,我们虽同住一校,但见面不多。
偶尔知道七八级的校友,有好几位热心写诗。
手机电脑,成了他们传诗递简的飞鸿。
我又听到七八级的校友们说,在这年级的诗客中,英男最为用功,他常在网页上发表诗作,得到好评。
这回,他发给我《平沙集》,我仔细拜读,才知道他确实是学业大进。
所写诗 作,与前两回交给我看的,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工夫不负有心人』,凡作事,祗要『一灵咬住不放』,是总能作出成绩的。
英男的诗,风格属沈郁遒劲一路。
试看他《自题平沙集》的第一首,便很容易发现在典雅的辞藻中,压抑著一股嵚嵜磊落之气。
他那些纪念亡父、亡兄、亡友的诗,写得情感真切,哀伤中又流露出自己对生活不平的牢骚。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风调,会显得如此深沈?
一问英男,才知道他在大学毕后,经历崎岖。
境内境外广阔的生活面,既让他对现实、对世界,有更全面的认识,也让他对人生、对历史,有更深切的感悟。
所以,在《平沙集》里,没有轻率的应酬之作,他落笔总是沈重的,认真的,严谨的。
我看得出他在有些诗里,用辞遣句,反覆斟酌,甚至有时还会过于考究。
但一题在手,总不会率意为之,草草了事。
所以,这本诗集,虽名曰『平沙』,实质似苍岩。
忧时论世,有棱有角;伤逝怀人,深沈老健。
这和时下一些诗作,在无病呻吟中给人流滑之感,大不一样。
『诗穷而后工』,英男经历过有顺有逆的人生道路,写出的诗,也分明留著或深或浅的脚印。
沈郁中时有奇兀的风格,也照见出他的牢骚抱负和个性。
英男告诉我,近十年,他潜心读书,恶补经典。
到而今,他也过了知命之年了吧,但竟仍焚膏继晷,勤奋向学,乐此不疲,实在令人感佩。
我们从《平沙集》中,也可以见到他喜欢用典的习惯,这说明他读书之多,用力之勤。
否则,他不可能处处拈来,让诗作添上了书卷之气。
当然,好用典,也是一把双面刃。
这一点,相信英男在创作的过程中,是深有体会的。
我读书,往往如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至于写诗,近几年, 不晓得为什么全无兴致。
比起英男的用功,自觉汗颜。
也许年龄渐大,壮志消磨。
在网络各种消息的引诱下,对著荧幕,反耗费了不少读书的时间。
所以,英男嘱我写个小序,颇觉为难,不过,想到这一回,在中文系七八级同学毕业三十年聚会之际,英男捧出这本《平沙集》,让师友们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和人生感悟,实在很有意思。
再三踌躇,遂承嘱命笔,也作为我对特具凝聚力的中文系七八级校友,再三致意。
平沙集 《三十年前的诗坛论战再回首 黄树森》
林英男送来他的诗集《平沙集》让我写序,我欣然应允了。
三十一年前那段无法超越的印记不可能抹去。
神马并非都是浮云。
没有一滴雨会说自已造成了洪灾。
但每个洪灾内边却都是一滴滴雨汇集而成的。
我在这个时间段也面临转型,走在从心灵封闭到心灵牧放的历史隧道里。
我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下半叶,有相当文字为『受命行事,呜鞭示警』之作,『虽是受命之作,有著江湖庸医吞错自配假药的苦衷,也有大任于斯的年少春风得意和为左记云翳所遮的悲凉』。
我在编审职称评审中的这段话,开始摒弃罪孽年代的窒息和崇拜,开始释放悄然萌动的惊异和好奇,开始沐浴潜滋暗长的开放和挣脱,因之与林英男们年青一辈也有了沟通可能。
一九八一年一月广东省作家协会《作品》文学杂志,决定发表黄雨批评朦胧诗的文章《新诗向何处探索》。
一九八○年十二月,作为理论编辑的我,约了中山大学中文系在读的大学生,到文德路省作家协会,座谈朦胧诗。
就新诗的革新与探索,开了一个会。
记得有辛磊、林英男等应邀。
辛磊即前些年写长篇小说岭南三部曲之《大清商埠》《大国商魂》的作者之一,第三部大江红船》尚未写完,辛磊英年早逝,俊才痛失。
近期,在和刘中国的闲聊,被提及的同学林英男是频率很高的一位。
这让我重新梳理过往的记忆、审理以往的作为。
林英男在那个座谈会上的发言,观点清晰、不同寻常,带有年青人的理论锐气和敏捷眼光。
于是敲定他撰写一篇与黄雨商榷的文章,我问他在七天内,能否完成。
林说:没问题。
于是,我把黄雨文章的条样交给了林。
于是,就有了发表在一九八一年二月号《作品》上林英男的《吃惊之馀——就新诗的探索方向与黄雨同志商榷》长文
林英男文章,影响极之深广。
那时候的《作品》是个很牛的刊物,发行量达七十九万份。
时至一九八二年,《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六期上,发表了该校著名教授黄药眠的万字长文《关于朦胧诗及其他》,为黄雨辩护并对林的文章进行了全面的反击和批评。
这多少有些吊诡,也令人错愕。
一位著名教授,放下身段,对一个未毕业的大学生如此的青睐。
一场对新诗的理解歧见,有人力顶有人吐槽,这很自然,却然引发一场南北呼应的激战。
张爱玲说『出名要早』,如今衍生开来,说『裙子要短,出名要早』。
俊才精英就一定能够艳遇『出名要早』的强大身影么?
林英男一九八二年毕业,罹难接踵而至,羊城晚报要林分配到羊城晚报工作,不成;一九八四年,省文化厅打算把他列人才第三梯队,调入省文化厅加以培养,也不成。
学校某些政工用档案罗织评语,把他打入另册。
虽然后来学校为他修改评语,删去不实之词,但已经耽误了许多机会。
那年代档案如同一个生死簿,要你下地狱就升不了天堂。
那时候的羊城晚报南方日报在中国舆论界很牛,是开放改革舆论的引领者先行者,林英男错失良机,历经了一场命运之战。
这场论战,黄雨提出了究竟哪一种称得上是『新一代的诗』?
『新诗如何创新,追求什么,朝什么目标探索?
』的问题。
他从一些新人的片言只语,摘下的关键词是『土壤』、『人民』、『不能靠梦活著』、『时代』、『改造外在世界』等,他用一个『革命的、现实主义的道路』回答了他所提出的两个问题,而他眼中的朦胧诗是,『脱离现实,思想苍白,语言离奇,玄之又玄,是个人主义的自我膨胀,是『梦想自由者的绝望的情绪』。
与黄雨传统的、守旧的思维视野殊异,林英男认为:『十年动乱创造出奇特的一代。
』『四五證明:醒狮睡了,睡狮又醒了。
象五四前夜,历史又一次脱节了。
亚洲大陆断裂了,在中苏边界;五大洲飘移了,在太平洋相撞。
在历史的脱节点,他们愤怒;在断裂层喷射的岩浆,他们垮掉;在大陆飘移的震荡,他们迷惘,但他们站著,站著愤怒,站著垮掉,站著迷惘——站著思考,千百万年轻的脑袋在日夜掘进,要为地球的脑海增加新的皮层和沟纹。
』黄药眠的文章,对林英男『青年诗人经常用的手法,是朦胧的意象』;要有『零星的形象构图』;『富有运动感的急速跳跃』;诗应该有『交叉对立的色彩』;要有『标点改进和语法的主观化』;写诗要『哲理和直觉的单独表现或熔合』;做诗『要用象征隐喻的手法和奇特的语言结构』七点提纲,逐条进行了分析反驳。
这属于艺术上的探付,倒也无妨。
但黄药眠论及朦胧诗理论的思想根源时,却有点煞有介事,似是而非,呈现荒唐做派与傲慢。
他列举了四条: 一、看不清客观事物原貌,以及事物与事物间的联系; 二、把社会里的人都看成是各人自我的活动,变成自我展示的个人主义者了; 三、没有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没有力量把纷纭复杂事物加以类化; 四、对祖国的语言修养很差,又不肯虚心地人民群众学习。
这真是文化固化不易撼动的生动写照。
对于时代的看法,黄药眠一面惊异林英男的『博学』,一面提出了他的定谳评语:『我们讲的是诗,为什么突然要扯到自然界这样的巨变呢;我们应该怎样来对付它呢?
』『作者幻想出天崩地裂的恐怖的形象,好象地球都快要破灭的大灾难来临了,然后把大灾难作为前提,提出要写现代诗的结论。
』 此论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今生何世?
还有点晚清朝廷缉拿乱党的劲头。
其实,林英男在与黄雨商榷文章鲜明发出『他脚下的地却从现实世界的大陆分离出去』,到底『是年龄的距离,还是时代的距离』的天问。
一九八○年,正是在『文革』『天崩地裂的恐怖形象』展现之后,正是『大饥荒』『大逃港』、『大灾难』,国现代化这部汽车龙钟老态,步履蹒跚,一再踉跄,乃至不救之后;也正是邓小平听闻『养五只鸭子就是资本主义』的惊谔,万里看到幼儿在锅取暖惨象的痛哭,彭德怀看到工人无裤可穿的怒斥之后,这就是国环境的危如累卵、非开放不可的历史现场时代形象。
林英男的『时代距离』论所表述的一代年青人忧患、困惑,正是这场论战的命意点穴之笔。
文学史,不应该祗是作家作品的编年史,更应是文艺思潮的发生,发展、替代、转变的历史。
文艺思潮,也绝非风格流变的演绎,更应是现代性理念的碰撞,交锋。
这场朦胧诗论战的焦点,也正是在『现代性』两个轮子:市场化与人文化。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共享的文明的话,那也就是这个具普遍世界意义的现代性了。
现代性的共享性多样性并存,正是林英男们所孜孜以求的愿景。
社会封闭愚昧,其社会认同,强制盲从;社会开明开放,其社会认同,自愿合理。
历史的灾难太深重了,它也生成了一种进步,以往的一切都要用实理性去重新审理,包括朦胧诗和文艺思潮。
国文化是否具有多元开放性自我批判度,是否具有现代性思维模式,是否具有自创能力,是我们不可能避开的问题,别老拉上老外背书。
学生时代的创造性,往往被刻意追求一致斫丧自由的工具化社会化过程给扼杀了,如果再加上意识形态,那无异是对学生才能、性格、命运的摧毁。
六十岁一个甲子,正是知识分子,用自己的磨难、思考行为,追问践行生命的终极意义,焕发思想与精神之花那流动而常青的生机,在知识沈淀经验积累完成之后,奉献社会,润泽修身,知事悟道的第二个黄金周期。
林英男三十一年前一时苍茫,掩蔽著另一时的辉煌,另一种成功,彰显著另一种精彩:在大学任教期间,他出版了学术论著教材多种,他毕十年之功研究古诗词,写就了这本《平沙集》呼之欲出的《谢灵运评传》。
平沙集》系作者八十年代论战之后,三十年间内心感受抒发,志向踌躇呈现,静思超然沈积的一个集成板块,上口耐嚼一色,采思考齐飞,堪称独树一帜之作。
『恶木难成君子翳,呜条岂是太平林?
』(《越吟》)『十年转石空留响,两掌抟沙独笑吾。
』(《自题》)那种突围后的快感,挫折后的坦然,那种凄美;『萧寥晚雨扰禅那,俯仰沈沈问壁呵。
』『襟抱一轮沧海月,迷茫即佛是燃灯。
』那种生活磨难后的平静,淬砺后的静思,那种禅悟;『六十年愁罹率野,八千里路戴孤星。
』『一寸溺灰同此劫,百年海客异乡风。
』『屡折民肱无九转,壶翁朝暮作狙公。
』那种对灵根身世的缅怀,个人际遇的感慨,辗转异乡的吟咏。
其诗作对仗工整,用典丰富、精当,读来琅琅上口。
那种韵律美古典美,都是我所喜欢的。
它的诗味浓郁,历史厚重,格律严谨,都是可传之久远的。
是为序。
二○一二年七月二十日 广州
平沙集 徐晋如序
陈亢问异闻于伯鱼伯鱼应之曰未,且述『不学诗,无以言』之训,是知至圣传,亦首诗教。
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岂圣人以诗者仁孝所蘖耶?
平沙公幼时,父母恩违,依慈庇长,初未得诸庭趋。
己未腊月,父弥留,奔挽未及,至则幠衾矣。
扶柩归故宅,夜阒籁沈,神哀形毁,不脱绖带,以待天明
明旦曦窗下,惟遗像高悬,破纸满地,捡之则其尊人遗诗也。
平沙公藏之三十馀年,灯下偷展,辄心大恸,情志渐萌,遂亦成诗人。
呜乎!
鬼神之事,子所不语,而下世之人,能传骚心,诗教之通于幽明者亦大矣!
今集中家祭之什,哀暴风之不止,痛离魂之未返,荒天穷海,啼血怨,仁孝之心,可质天地,诚中形外,故尤能动摇人心。
平沙公于学无所不窥,而诗学用力最劬。
唐时高达夫年三十五始学诗,而终能自出一头地,平沙公学诗更晚于高,而勤力诗道,孜孜矻矻,积年所为,洋洋大观。
其志廉,故高旷沈雄,如蹈五丁;其行洁,故质实峻伟,如遇奇士;其学博,故驱驰坟典,如运密珠;其思深,故幽怀深致,如犀照水。
清人说诗,有诗人之诗、才人之诗、学人之诗之判,平沙公非不欲为诗人之诗也,而才为学所掩,下笔独典重如籀篆。
窃谓此体肇之颜之推,后之得之者惟顾亭林,至公而三矣,盖真儒者之诗也。
余蒙平沙公不弃,许以忘年,更以道合志同,时相盘桓,然亦未敢云知公。
概乎言之,其诗无论古近歌行,儒者之志,一以贯之。
又尝攻西学,不硁硁乎乡曲门户之见,故诸作议论正大,文辞排奡。
此又公诗独造之境也。
于戏!
乙巳以来,科举既废,中经陈胡之乱,红羊之劫,吾国文化,竟成土苴。
公之情志,托于歌诗者具在,然季世鄙文崇质,识者盖鲜矣!
盐渎徐晋如于横艾执徐年彊梧协洽月游兆汭汉日
平沙集 跋
余真啖名者也。
余所啖之名,实之宾也。
实者,儒学之以修身为本,进则修己以安人
仆虚掷六秩,忝届耳顺,学尚不足误人,德犹不堪修己,以此啖名,欺世耳。
若乃如是之身后名,洵为赤道冰山,不如即时一杯浊酒。
故嗜酒者,真啖名也。
洎半百之齿,余知耻近乎勇,勇而始学诗也。
尸居袖手,坦荡之馀而有诗。
好古之故,余诗之体,糟粕也;嗜酒之身,余诗之味,醪药也。
唯以志年遭惊恐,经络不通而麻木不仁,医者谓之痹症,长年啜之以醪药也。
醪药五味杂陈,甘苦自知,辛酸为己。
或曰理可修己,而不可强人,强人无异于以理杀人。
故知药可疗己,未必治人;诗能娱己,未必悦人。
夫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嗟夫!
诗以悦人为诣,即近乎谀人矣!
是为跋。
平沙壬辰夏康乐园客卢
平沙续集·汪茂荣序
义宁陈寅恪先生读岑仲勉文竟,慨然语陈援庵先生曰:『此君是粤人,中国将来恐只有南学,江淮已无足言,更不论黄河流域矣。
』斯虽朋辈间一时兴到之言,究其实,要非逞臆之谈。
江淮、黄河流域云云非敢论列,若南学后来居上者,固较然明矣。
盖海通以还,岭表与外洋荡摩,影响所及,人穷则思变,每能凿空创辟,开华夏一代风气。
经济如此,学术如此,即诗词何莫如此。
夫穷则思变暨于诗词,抑末矣,而实有至精者在。
盖国于天地必有与立,经济其粗焉耳,唯文化允执其精,诗词尤精焉者。
第此精焉者,至晚近以佞古过甚寖微。
夫诗若词,根极风骚,可以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关乎国之兴衰,吾民族精神实寓焉。
诗道而微,则民族精神奚寓?
值此寖微之际,有人焉,以『诗界革命』为天下倡。
即身之所遇、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以新名词写新事物,于一味拟古徒存躯壳者外开径独行,自辟异境,足以式多士而起后学,是不啻化诗坛之腐朽为神奇矣。
其首功者,厥为梁卓如黄公度二氏。
人穷则思变一也。
新文化运动起,、胡辈谥诗词为『骸骨迷恋』;鼎革以还,并此『骸骨迷恋』亦鲁莽灭裂之,国人几不知诗词为何物,举禹域率入于椎鲁不文之境,民族精神云乎哉!
际此存亡绝续之交,复有人焉,于羊城创刊《当代诗词》为天下倡,海内向风承会,驯致社刊林立,诗词复兴终成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遏。
是不啻于传统诗词运命肉白骨而起死生矣。
尸其首功者,厥为李汝伦氏。
人穷则思变二也。
虽然,犹有憾焉。
三十年来,诗词复兴为量也而非质也,弥望黄茅白苇,求一精思健笔、闯然入于古人之境者盖寡。
当此大雅不作之时,又有人焉,以举办国诗大赛为天下倡。
斯国诗大赛者,以复兴传统诗词雅韵正声为鹄的,藉唐宋以降科举矩矱为形式,延聘诗词名家足孚众望者为主考官
赛事公开透明,避俗若浼,一以遴选高材俊彦为指归。
夫诗词大赛众矣,至考选严格、品位高雅如斯者,则绝无仅有。
是不啻于诗词之道拨微行而反之于康衢矣。
尸其首功者,厥为林英男氏。
人穷则思变三也。
迄今岁,国诗大赛已举办三届。
凡入彀者率能茹古含今,与时下大赛所选相去何止霄壤。
继是以往,国诗大赛蝉联续办,真积力久,岂独焜耀南纪,抑将影响华夏诗坛至深且巨。
噫!
振大汉之天声,张民族之精神者,非在斯欤?
义宁岂虚言哉!
林先生尝以所著《平沙集》见惠,余受而读之,觉古近体诗挽硬盘空,奇肆奥衍,如商彝周鼎,人气慑而不能下。
近复惠《平沙续集》,则诸体渐化奥博为疏隽,时于下笔迟重绝伦处见飞扬踔厉之概。
是真能抗古杰立,日新又日新者。
因悟国诗大赛岸然负异于俗尚,非无由也。
先生家学渊源,广汇懋蓄,卓然诗词名家。
夫以诗词名家而举办国诗大赛,宜其能悉衷大雅,度越恒流,超然指向上一路。
》曰:『唯其有之,是以似之。
林先生有焉。
兹以读《平沙续集》,忆义宁语,兼及国诗大赛,而发其覆如此。
并世君子,倘以为然乎?
是为序!
乙未八月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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